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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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鎏金蜃樓內,扶月坐於在高臺之上,彎彎柳眉下是一雙美眸,精致的五官在瓜子臉上美到令人窒息。纖細的腰肢隨著手的移動而移動,讓臺下的人驚呼一聲又一聲。

“噔。”即墨華順著聲音望去,扶月奏琴的琴弦斷了。

扶月顯然也沒有想到會變成這樣,一時有些驚慌,好在底下的人沒有太過在意,以為一曲完了,呼啦啦的全在鼓掌。

即墨華暗道,幸虧沒幾個行家人,要是行家人鬧事兒還真不好說,扶月出場費收的那麽高,現在這麽糊弄人家,嘖,挺不好的。

扶月聽到了掌聲,有些茫然的望向即墨華這邊。

即墨華示意她離場。

扶月控制著自己緊張的情緒,揚起以往的笑容,好似一切都正常的給臺下的人行禮,一套客氣話說完才緩緩走下臺去。

又一陣掌聲響起消散後,即墨華無意的掃視著人群,眾人皆感慨鎏金蜃樓的扶月風華一如往日,琴技日漸增長,美貌猶似昨日。

剛剛斷了弦的事情好像並沒有他們的註意,即墨華微微的吐出一口氣,卻在打算轉移視線的時候,看到了他。

一襲白衣使得他本就不大結實的身軀顯得更加柔弱。樣貌凡凡,舉手投足之間有有些拘謹,眉頭皺起,好似在不滿著什麽。

正當疑惑下面的人是何身份的時候,扶月已經敲響了即墨華的門。

收回思緒,即墨華望著面前的扶月。

一身淺黃色的衣服和淡淡的裝扮顯得她清秀無比,只是,今日她的臉色似乎比往日蒼白。

這可是從來沒有發生的情況。

“你臉色不大好。”即墨華開口關心道,今日之事她不想多加怪罪,畢竟誰都難以保證一切盡在掌握,雖然出了小差錯,好在沒有大的影響不是麽?

扶月人在房中心也不知飛到了哪裏去,微微低著頭,猜不透她在想些什麽。

“扶月?”半天等不到回覆,即墨華開口換回扶月神游的思緒。

“啊?”扶月顯然沒有聽到剛剛即墨華問的話,聽到即墨華喚他的名字的時候,疑惑的望著即墨華。

“你有心事。”即墨華這句話並非是問句,而是陳述句,陳述這件事實。

“我,我沒有啊。”扶月支支吾吾,有些緊張的開口。

說實話,她不敢直視即墨華的那雙眸,即使是平日,那雙眸好似也散發著讓人難以直視的光芒,更何況是今日這樣的情況。

“不願說我自不會迫你,若是身體不適便好好休息幾日吧。”明顯是有心事,可是她不願意說,即墨華也沒有辦法。

也並不是非想知道她的心思,不過是怕她的心事影響了生意。

看著時間,也該去森林中練習使用匕首的能力了。

即墨華起身準備離去。

可就在離開的瞬間,一直支支吾吾不願坦白的扶月一咬牙,喚住了她。

“有人想要贖我。”

即墨華一楞,鎏金蜃樓已經開起了將近一年的時間,雖然有不少人跟扶月提起過要贖她,不過都被扶月所拒絕,絲毫沒有跟即墨華提過。

即墨華一直認為這是她為了榻浮酌而守身,也不言其他,畢竟,她們之間還有個五年之約,只是,今日為何會由她提出這個問題?

“他會給你銀子的。”看著即墨華轉身註視著她,扶月莫名的緊張起來,趕忙開口道。

即墨華嘆口氣,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是什麽讓她放棄了跟隨榻浮酌的腳步?

“你可記得我們還有五年之約?”即墨華開口,語氣中沒有驚訝沒有斥責,只是這麽平淡的問著。

扶月抿抿唇,表情有些糾結,卻終是點了頭。

“可他,他或許也可以多出點錢。”扶月生怕即墨華駁了這個請求,語氣有些焦急。

“我還有事,如果你實在想跟他走,就讓他明日帶上足夠的銀兩來見我。”即墨華不想因為這件事耽誤了自己去訓練的時間,說罷便離去。

“今日倒是改變了策略?”踏夜開口,輕而易舉的避過即墨華正面的襲擊。

即墨華不言語,一次失敗再次來過,雖然平日也是這般的執著,不過今日還是顯得有些不同,她眼眸中好似多了幾分怒氣,而這怒氣,她此刻全部撒在了踏夜的身上。

正前方,後方,斜右側,斜左側,即墨華的進攻雜亂無章,著實不像往日死磕著一種方式的她。

看著這樣的即墨華,踏夜也不言語,任由著她在他身上無緣無故的撒著氣。

可是人的體力是有限的,踏夜雖然不覺得累,可即墨華已經累的不行,此刻背靠著樹木站著,閉著眼睛平緩著呼吸。

“受了什麽刺激?”待她緩過了一些勁的時候踏夜才開口,帶著點關心的語氣即墨華此刻絲毫沒有聽出來。

“你說,如果你苦苦追尋的人不回頭,你會不會放棄?去接受另一個肯珍惜你的人?”即墨華靠著樹,也不睜開眼睛,就這樣站著問著踏夜。

踏夜看著面前的女子,完美的身材因為身著一身黑衣而更加惹火,長而彎的睫毛蓋住了那雙顧盼生輝的眸。

半晌後,他才開口“說不準。”

即墨華嘆口氣,眼睛睜開的時候眼睛裏的火氣消了幾分,無關踏夜的事兒,何苦朝著他撒氣。

恢覆了體力,即墨華再次執起匕首,沖著他的心臟處攻擊過去,他手向下,手指輕而易舉的夾住了刀片,他問,那你呢?

即墨華楞了片刻,方才答“不知道。”

即墨華是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如果處在扶月的身份,她會如何選擇,她只是覺得,前一年才那般堅定的人怎麽會就突然改變了主意,沒有任何預兆也沒有任何跡象可循。

那夜她哭泣的模樣好似還能清晰的回憶起來,今夜卻開口說要接受他人的救贖?

這樣,她的傷心欲絕為的哪般?

“人總會變的。”踏夜看著陷入沈思的即墨華開口。

平淡的話語卻讓即墨華心底一痛。

驀地,她笑了起來,自嘲的笑了起來,這樣的笑容,落入踏夜的眼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我以為她會堅持,堅持她所堅持的,卻不想她終究也是放棄了。”即墨華喃喃開口。

這是矛盾的理論,一邊不想讓她盲目的執著下去,一邊卻又希望她這樣的執著下去,理性與感性在內心不斷沖撞著。

“你是在說扶月?”踏夜問。

其實扶月的心不在焉在很久的時候便開始了,只是即墨華不註意不知道罷了。

並不驚訝踏夜知道的消息,即墨華無聲的點頭。

“你也希望她有個好的歸宿不是麽?”

“可是,這樣真的是對的麽?”即墨華好看的眉頭好似得不到舒展,糾結在一起。

“那也是她的選擇。”

踏夜說的對,是對是錯都該是她的選擇,可是,在愛情面前,不應該多加謹慎才是麽?

突然想起尤琴歲說的話“總有那麽一個人讓你跟小撲棱蛾子似的心甘情願的往火坑裏撲。”

呵,即墨華搖搖頭,撲過一次才知道,一些事情不值得如此。

亦或許是因為知道不值,所以才想著勸阻另一個想撲的人,只是,那是她的世界。

不言語,即墨華依舊專心的襲擊著踏夜,希望自己的速度能快一點再快一點,手法精確一些再精確一些。

她離不離去,明日再說吧。

面前的人雙手相扣,即墨華那一瞬間覺得自己好像是棒打鴛鴦的人。

原來那男子昨日蹙眉的原因是因為不滿扶月在臺上為眾人奏琴的原因呵。

桌子上擺著一個小箱子,裏面是這男子的全部積蓄。

他全部的積蓄,卻也不夠贖下扶月。

“她與我有五年之約,照例,你除了要給足我贖回她的錢還要給我除此以外的違約費。”

即墨華眼睛輕輕掃過那箱銀兩,有些不屑。

男子不松扶月的手,反而冷靜的對即墨華說“我會盡量湊齊的。”

即墨華偏頭嘲諷的道“那在你湊齊之前呢?”

男子知道,即墨華的意思是讓他放下扶月,至少在沒有能力贖走她的時候。

“不知墨華小姐可否多寬限幾日?”男子回頭望望扶月,有些請求的意味問道。

即墨華不言語,手放在桌子上有一下無一下的敲著,聲音在格外安靜的房間裏顯的很清晰。

“墨華。”扶月開口,眼淚已經在眼眶裏打轉,聲音已經有些哽咽。

男子顯然也看到了扶月的模樣,伸手拭去她的淚水。

半晌後,即墨華再次開口“五年之約你不過才實現了一年,現在拿著連贖她都不夠的錢來我面前礙眼做什麽,帶著人和錢趕緊走。”

說罷,她偏過頭去,不再看他們。

男子顯然沒有明白即墨華話中的意思,倒是扶月,欣喜異常的行禮,也不管即墨華看沒看到。

“墨華小姐能讓我帶走扶月我已經很開心了,雖然您不把這些錢看在眼裏,但還是留下吧。”男子很開心,但還是不願拿回這些銀兩。

“當是娘家的隨禮吧。”即墨華說,又從一個櫃子中拿出一個玉簪放於桌上。

這只玉簪是全城最好的玉鋪專門打造的,寓意如玉佳人。

本是想五年之約結束後送與她,卻未料到這麽快就可以交到她的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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